返回栏目
首页网络 • 正文

大厂裸辞后,我没能重启人生

发布时间:  浏览: 次  作者:复兴网网络

曾经在抖音和小红书上,充斥着“大厂裸辞,漂亮宝贝不干了”的职场爽文和视频,有人不为所动,也有人心动不已。真当这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,才知道个中滋味。就像这篇文章里面的几位主人公,裸辞之后的生活,并不如人意。

图/互联网充溢的裸辞贴

来源/字母榜截图

01

“不能再做螺丝钉了”,几乎成为了大厂人离开的主流原因。

在知春路的某大厂待了三年多,frank的岗位偏向中台,他花过几十个亿,推广起来几个当前互联网上的爆款APP,而周而复始“去支持某个业务”的工作,逐渐让frank感到无趣。

开始时他会为一小段项目的完结而开心,“就像工厂拧螺丝,我把螺丝拧进去了就很开心,但随着工作时间变久,我不想只把螺丝拧进去,我想尝试自己把机器运转起来。”frank开始有了创业的渴望。而随后,在跳去的风口创业公司“暴雷”倒闭后,2023年7月,frank组建起了自己的创业团队。

除frank之外的公司合伙人,一个是出身top2高校的某大厂高管,年薪数百万,另一个是top新消费公司的首席设计师,他们一拍即合,“我们都出身大厂,但都不想在打工了。”

“这个班,一天都上不下去了。”

和frank一样,当社交平台“重启人生”的帖子反复冲上热搜,在身边的朋友早已“闯出一片天”的震动之下,阿苏无数次问自己,“是在大厂继续做一颗螺丝钉,等着有天被当作耗材踢出去,还是先跳出去试试水温呢?”

今年3月份,当穿越深圳的11号线,帆布包里的双吉汉堡都被早高峰挤压变形,阿苏坐在会议室里,听着mentor把业绩指标聊了一遍又一遍。

同事们面上不动声色,私下的小群却热闹了起来,“这么点预算怎么做推广?”“周末钉钉call我回来,加班费还不批。”此时,阿苏忽然想起朋友圈里裸辞了一年的“饭搭子”,现在已经是一名“数字游民”了。

在那个格外疲惫的周一,阿苏提交了离职申请。

裸辞后,阿苏先花了5万元报了北欧8国小众旅行团,然后在青岛住了小半年。“卸载了钉钉,裸辞后每天吃得香睡得好,不用抱谁的大腿,天天琢磨向上管理,也不用被一个钉钉电话吓得心律不齐,不长痘了,人也瘦了8斤。”

相比起一线城市,青岛物价很低,租一间靠海的小房间,每个月日常开销可以控制在2500-3000元。

同时,此前阿苏的工作内容正是“教商家怎么在电商平台引流”,青岛有成片的外贸服装厂,对于想开淘宝店创业的她而言,是个不错的选择。而之所以裸辞创业,阿苏向往的正是“跳出轨道,寻找更多的可能性。”

 

图/frank经常看货的天雅珠宝城

来源/字母榜拍摄

和frank一样,“本来以为能重启人生,没想到中道崩殂了。”阿苏戏称自己就是大厂裸辞区up主的“反面教材”。

裸辞后暂居大连的那段日子,阿苏想象中“起床看海,日落观潮”的惬意生活没能过多久,她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,比起看海景,店铺流量更让她悬心。

“拿货量少没法压价,量大又得大价钱买关键词投流,很多档口不接受新商家拿货,只做老客户生意,而现在不管是服装还是小玩意,价格都太透明了。”她引以为豪的互联网思维,打不进线下的小江湖,“本以为是降维打击,没想到被听不懂什么是对齐和打通的工厂老板教育了。”

每天,阿苏都会逐一翻看头部店主的店铺,研究“关键词”,再想抖音选题和拍摄计划,“蹭一切能蹭的流量热词”,但店铺还是没能坚持多久,迫于经济压力,剩下的尾货被她拿到市集“清仓价一折出”,想着至少“回个本”,但“摊位费一天300元,第一天只卖了170元,第二天卖了200元,最终7天的市集,一算账,亏了500元。”

显然,“干倒一家淘宝店,摆摊7天倒亏500元”后,阿苏没能拿到“重启人生”的新剧本。

“不想上班出来创业,但高估了自己在大厂培训出来的技能,离开了平台流量扶持,投流能力甚至不如普通小二。”每月定时交的五险一金也逐渐成了一种压力,阿苏无奈道,“算一算投入产出,还是在大厂打工性价比更高。”

03

最终,没有重启人生的frank、阿苏们,在见识过“旷野”后,各有归途。

frank的创业团队在小红书开始站稳脚跟,他们目前仍在招募主播,再度重启抖音账号,他们创立的珍珠品牌,有了稳定的客群,“有不少客人,还会私信分享在婚礼现场戴着我们品牌的照片,”frank笑道,这些互动成为他成就感的一大来源,也让他更坚定了继续创业的决心。

但“如果一定要提一个建议,那就是,如果你是为了逃避某些压力,比如只是不想在大厂继续上班,而出来创业,它成功的可能性不会很大,因为创业的压力只会比打工大无数倍。”frank和他的伙伴们表示。

阿苏则选择回归轨道,回流大厂“重新开始”。

她从西二旗的东边换到西边,“小幅涨薪,但如果继续待在原司,再升之后会比现在每年多挣10万”,不过,阿苏并不后悔,裸辞的体验让她决定牺牲一部分的物质收入,去换得更开阔的成长空间,“最重要的是业务是我感兴趣的方向。”阿苏补充道。

尽管互联网红利不再,但“互联网大厂仍然是普通打工人最好的练兵场”,裸辞后的“一事无成”让阿苏意识到,只有积淀下来的技能是真的,她希望回到大厂“重新投资自己”。

图/回到熟悉的工区

来源/江杰提供

肖肖没能扛过父母的压力,尽管住在家里,低物欲的她支出极少,有小20万的存款可供消耗,偶尔接接朋友的兼职,也能覆盖日常生活所需,只是遗憾的是,渴望裸辞重启人生的她,还没找到自己的“热爱”。

裸辞的尝试让她意识到自己不适合自由职业,也难以成为数字游民,“这些职业需要会包装自己,打造人设,可展示自己恰恰是我最不擅长的。”

重新面试时,她并不避讳空窗期,并学会“筛选工作”。其间,当HR透露加班较多时,肖肖拒绝了某跨境电商大厂的offer。“裸辞让我看清楚,工作对我而言就是赚钱的途径,只要能维持生活所需即可,而不是卖命赚钱。”

尽管没能重启人生,但肖肖并不后悔,“现在退休年龄越来越高,未来还要工作几十年,我只是休息半年而已,与其一直想裸辞而不敢,还不如趁现在输得起,早点去尝试。”

而徘徊在裸辞的门外,尚在门内的大厂人们也早早做起了打算。

身处某头部电商大厂核心业务,作为2021年吃到最后一波公司股票红利的大厂人,在大厂待得越久,96年的阿灵越感到自己像是一块“干电池”,007的工作强度之下,对于他们而言,即使拿到年薪50w,算下来的时薪也“太低了”。

如今,即便明确自己短期内不会被裁,去年年末的大裁员,让幸存者如她也“心有余悸”。疲惫于业务不增长后的盲目内卷,阿灵和同事们把这种对自身工作过度包装的行为,称为“屎上雕花”,“长期规划都变成了短期指标,说不好听点,没有情商没有大腿,就容易被边缘化,现在的内卷只是为了活下去”。

但是脱离了大厂,“我的汇报、PPT、阳奉阴违的技巧只会让我饿死”,阿灵也在不断探索副业,“开抖音小店,试试脱离大厂,自己能做成什么样子”。而每涨一个粉丝,都会让阿灵感到久违的快乐。

走出大厂的“暖房”,已成阿苏们的必然之选,而裸辞后“重启人生”,显然是其中一种颇为理想的叙事。不过,在走入旷野,享受人生的A面之下,应当注意的是,还有迷茫与焦虑并存的B面。

(文中阿苏、肖肖、阿灵为化名。)

作者:马舒叶,编辑:王靖

来源公众号:字母榜(ID:wujicaijing),让未来不止于大。

本文由人人都是产品经理合作媒体@字母榜 授权发布,未经许可,禁止转载。

题图来自Unsplash,基于CC0协议。

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,人人都是产品经理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。

    相关文章Related

    返回栏目>>

    首页   |   帮助

    复兴网版权所有,未经书面授权禁止复制或建立镜像